今天2016年5月5日，各位周四愉快！

CLECSS今天很高兴继续连载“他/她不想说”的原创故事《三塔》的第二十八章《大作战》。今天的故事是关于陈克律师他们为客户争取公义。如果大家在法律生涯有类似经验，必定会有所共鸣。《三塔》的粉丝可以在文章底部打赏给作者“他/她不想说”。

本期正文：

三塔（28）：大作战

作者：她/他不想说

原创虚构，独家连载。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谢绝转载，多谢配合。

阅读原文链接：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5643318954_0_1.html

（注：作者杂务繁多，原创较慢，希望向喜欢这篇小说的朋友表达歉意。期待阅读合集的读者，可访问本文底部“阅读全文”链接（《三塔》微博连载）；或以手机访问CLECSS公众号，点击对话框下“人文感悟”栏目内的“《三塔》（I）”。）

刘倩芬，河南和安徽交接某贫困县人。来沪12年，历来只服务一家企业。

除了公假，刘倩芬从来就是起早，8点半左右得赶到位于万体馆边的办公室开始打扫。刘倩芬对自己的敬业十分自豪。对企业回报的薪水和全公司上下人员客客气气叫一声“刘阿姨”的态度也十分满意。薪水是家乡种田栽树所得的多倍，公司还在几年前协助解决了儿子在沪念初中的大事。刘倩芬觉得，万分感激。公司就是自己的家。

这天早晨，她起得特别早，骑自行车从中环与儿子蜗居的小屋到了公司。公司的办公室是十几年前就买下的一个住宅小区沿街的裙楼。刘倩芬把车停在小区内的车棚，慢慢走出小区大门，手里提着钥匙想先去开门。才走近裙楼几步，就看到公司紧锁的大门外几十号人。泾渭分明地分成两个阵营，各自对峙。

刘倩芬心里一紧。倒事先没想到保安公司的人那么早就来了。按照何总的吩咐，今天保安公司开始进驻公司，以防事端。自己还特地提前了一会到公司，现在才7点50刚过。而与保安公司对峙的人群，则更是大大出乎刘倩芬的意料：大约20来名看上去是上海人的老头、老太，各个都是60、70年纪的样子。每人衣服都是黑色，默然地和保安公司十多个精壮的蓝衣外地小伙形成反差。

公司这套办公楼紧邻街面。清早上班的、买菜的、早锻炼刚结束手里提着早点的群众们路过，见这家公司富丽堂皇的大门前保安公司小伙们一声蓝色制服，对峙着一堆黑色衣衫的老头老太，都围了上来。见两边人马都不说话，群众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哦哟，这是啥路道啦？”

“嫑打起来哦！”

“这是什么公司啦？又是P2P啊？”

“有人报警伐啦？那么多人，打起来不得了的！”

刘倩芬有点紧张。抖抖索索地刚走上前几步，还没来得及举起手里的钥匙向大门前门神般站着的保安小伙示意要开门，就听得背后响起熟悉的香港口音的一声呼唤。

“刘阿姨！”

刘倩芬不用回头，就听出这是公司董事长秦总。再回过身来，才注意到黑色衣衫的老头老太其实中间围了四个穿着不统一的人。两个男人一个年轻些，30来岁，一个差不多50不到的样子。一个女的则是套装，40岁上下的样子。刘倩芬都不认识。而这三个人边上，不正是已经差不多一年没在公司出现过的董事长秦总么！

只见秦总戴着茶色的眼镜，老了不少。两鬓不少灰白头发。完全不像一个40岁刚出头的成功企业家的样子。秦总走上一步。保安小伙们明显开始显出紧张，都盯着他看。他不管这帮保安的目光，双手搭着刘倩芬的肩膀，说道：

“哎呀，刘阿姨，好久不见！你看你，还是那么早就来了！”

刘倩芬见了老领导，不由鼻子有点酸。说不出话来。

秦总亲切地说：“没事的，没事的。先开门吧。这些是我的律师和好朋友们，今天特地来看看我的公司的。刘阿姨，先开门吧。”

刘倩芬知道现在这个时刻颇为敏感。她一时没了主意。刚木木然地转身上前想开门，就又听到身后另一边传来一阵高呼。

“不许开门！！”

刘倩芬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公司的董事兼运营总监何总。居然也是8点不到就到了公司门口。和高瘦俊朗的秦总不同，何总是个矮胖子。油包头，金丝眼镜。秦总今天一身便装。而他过往的好兄弟何总，则是西裤衬衫不戴领带就过来了。

也是40出头的何总快步走上前，一把抓过刘倩芬手里的钥匙。再站到保安队员边上，猛一转身，正面朝着秦总带领的“律师和他们的朋友们”团队

“你们今天不可以进来！”何总大声喊道，很是威严。

秦总不语，一脸愤恨。

刘倩芬很尴尬。不知如何是好。正慌乱中，只见秦总那个50岁不到的中年律师抬起双手拍了两下，“黑衫老年群”们就一致地开始高呼：

“开门！”

“物归原主！”

“开门！”

“物归原主！”

重复了好几遍，相当整齐划一。

保安队员们如临大敌，彼此站紧了些，貌似想要组成人墙。

此时围观的群众则是各个兴致勃勃，开始嘈杂起来。各种评论，各种对老头老太团整齐高呼的赞扬，各种对保安队员们是否会动手的猜测，嘈杂不绝。整个小区边门上的裙楼门口，简直像是古时围观斩首的菜市场，煞是热闹。

终于不知是谁叫来了警车。奥迪的警车慢慢地靠着小区边门的街边停下。熄了警笛，立马跳下来两个一老一少的警察。

又像是古时围观斩首的菜市场里刽子手出了场，现场群众一片哗然。“哦哟，喔唷，老派来了，老派来了，应该不会打起来了。”群众们发出了欣慰的叹声。

老警察慢慢走到蓝衫保安队员和黑衫老年群之间。刘倩芬注意到50岁不到的中年男律师又轻轻地拍了一下手，黑衫老年群就静了下来不响。整齐划一。突然的安静倒让老警察小惊了一下。

“啥事体？啥事体？啥人报的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老警察看看保安队，转身过来朝着秦总大声问道。

中年男律师嘴角咧了一下，笑着上前了。

事情呢，还是得从36小时前说起。

36小时前的周日傍晚，陈克冒着小雨把小车开出隧道。绕了两三圈，才发现自己的车载导航早应送到4S店去更新了。这个区域啊，最近想必是拿了政府和开发商不少钱，好几个老旧小区都在拆迁。不少街道都临时改成了单向道。陈克很少来这里，很是费了不少冤枉路。

好不容易找到正确的目的地地址，抬头就从车里望到小区门口柱子上贴着一块牌子。赫然四个大字“车位已满”。陈克不甘心，把车驶上上街沿，正对小区门口。还没来得及按喇叭，就见一个门卫慢慢打开门卫室小门，走了过来。

“侬寻啥人家额啊？”门卫老头问道，又补充道：“没车位来！”嘴里喷出黄酒的味道。

陈克闻着觉得有点恶心。把脑袋往后靠了靠。“我找2号楼1303的，停一下不要紧的吧？”

“嗯？寻李律师啊？”门卫早喝的有点大舌头了。

“对！对！我找李律师。”陈克颇觉得莫名，点了点头。

“李律师朋友咯？那么侬开进去吧。停在两号楼门口就可以了。他今天是在的。”陈克只觉得门卫好像听了“李律师”的名字变得友善不少。只见他一边转身一边按下手里遥控器。小区门口的栏杆慢慢地抬了起来。

把车停了。陈克见2号楼底下的铁门没关，便拎着袋子轻步进楼上了电梯。

找到1303室。陈克站定，隐约听到屋里有音乐响起。想了十几秒钟，才提手按了门铃。

哐当一声。门开了。陈克看到穿着电影《功夫》里包租婆她老公那套条纹丝绸睡衣睡裤的李郁斐，

先是一愣，马上笑了：“李哥！”

李郁斐借着走廊里略昏暗的灯光和左手两米处窗户洒进的微弱自然光，认出是陈克。他先是不响。看了陈克一会。陈克已经觉得心里发毛，才幽幽地说道：

“哦哟，册那。今朝啥路道？陈大管理合伙人来看望我啊？”

“李哥，我知道您身体最近不太好，特地过来看看。事先没打招呼，不打扰吧？”

静了半晌。李郁斐才把门再推开了些。“进来再讲伐。”

陈克进了门。刚想脱鞋。就看到李郁斐一边往厅里走，一边挥手，嘴里还嘟囔道：“不用换拖鞋了，最近没打扫，进来好了。”

陈克看看满是灰尘的地板，又注意到玄关这里也没多余拖鞋给他换，才放着胆走了进去。

“哪能刚，陈老板今天不休息，过来看老同志咯？”虽说李郁斐嘴里很调侃，手上倒是递过来一支中华。

陈克赶忙接过来。掏出火机，先给李郁斐点上，才点上自己的烟坐下。

“侬自己过来还是老唐叫你来的啦？”

“啊？呵呵，李哥。别误会。我是见您已经休了好几个月病假，也不让所里安排来拜访，才不请自来的。喏，这不，所里上下都挺关心您的。唐老板特地美国回来带了西洋参和维生素给您。文昊和刘玫也都让我捎了礼物呢。”

“放旁边吧。我现在不吃这种东西的。你们心意我还是领了。一会拎回去吧。”

“呃。。。李哥。我知道您对唐老板的安排不痛快。其实我也是觉得特别突然。然后这几个月一边忙着所里业绩，一边还要和老美谈合并。所以迟了来看您，您千万别介意啊。”

“嘿。我有什么不痛快的。你这小兄弟坐上去了，心满意足。老唐么在背后操盘。没发生改变，和我影响不是很大咯。”

“哪里，哪里。。。呵呵，李哥，千万别误会。我一直很尊敬您的，您知道的。”

“哎，呵呵，我受不起噢。”

“您看，老唐和您多年合作了，您也知道他脾气的。外表是暴躁了些，但还是很注意的。他这次也特地关照我希望我能向您表达他的歉意。所里开会时可能没注意语气，弄得您有点误会吧。”

“哦哟，哦哟。这肯定不是老唐原话。你认识老唐多少年？11年？12年？我和他也是老相识了，他刚回上海我们就喝过酒叫过大哥、阿弟。这种话他是说不出来的。你作为徒弟帮他编咯？呵呵，呵呵。”

“。。。。。。”陈克一时词穷了。

“算了，算了。小陈啊，我也知道你这个小弟当得不容易。算了。”

“李哥，您知道我对您一直很尊重的。所里难免有这个那个令人不满意，但我还是很希望能继续得到您的指点。”陈克语气特别诚恳。

“算了，算了。”李郁斐低声说，又吸了口烟。

“那么，侬今天找我肯定也不只是来送保健品吧？”李郁斐眼睛一翻，朝坐在沙发一角才放松下来的陈克问道。

“啊，李哥。您不提我倒差点忘了。倒是有个案子想找您合作。”

“老唐的咯？”

陈克觉得一脸严肃的李郁斐其实在笑。

“其实是文昊的客户。”

“那么侬讲。”

“就那个想深圳上中小板没成功的电脑数据机房施工设计公司。现在出问题了。”

“上不了市的那个？”

“对对，就那个。现金流问题。后来排队过会第一轮就被拉下来的那个。”

“建设工程款纠纷啊？追账找我干嘛？找刘玫啊。”

“不是哦，李哥。您不知道。上不了市，股东起纠纷了。”

李郁斐站起来，走进隔壁的厨房，找了一会才出来，递给陈克一瓶乌龙茶。“喏，没时间采购，家里除了啤酒就这个，侬今天开车的吧？喝这个吧。”

“谢谢，谢谢李哥。那个公司一年前上不了市，我们也就没再收费和服务，但这两天过来说股东间出纠纷了。”

“哪能讲呢？”

“上市前签了一个《一致行动协议》，来绑定四五个创始人的决策。结果这一年来关于企业经营理念，上不了市是否要出售资产，是否分光股利啥的就吵起来了。一方股东就直接保险箱里拿了公章和营业执照，在公司内部宣布另外的创始人不再属于公司人员，等于赶出去了。还拿这个协议提了仲裁了。”

“就你们为上市过会准备的那种《一致行动协议》？那种协议有什么好仲裁的？”

“对啊，很简单的版本，也没怎么写违约责任。但抢了公章那方就认定其他股东违约，以此为由不让其他股东，哦，也是董事，不让他们进公司了。据内线消息说这两天还请了保安公司，准备接下来不让其他股东或董事上门。”

“这个赤佬不是法代咯？”

“对。他不是法代。法人代表是文昊的朋友，那个香港人。那时来所里时带到您办公室打过招呼的。”

“切，不记得了。呃，那么，你们现在想怎么操作？”

“其实您也知道，李哥。公章和营业执照被抢掉，仲裁一时半会又出不来，所以我们在想怎么帮客户先拿回公司的经营权。但总得先入场咯。”

“册那。找我让我去单挑保安啊？我又不是阿诺咯。”

陈克笑了。“唐老板说了，李哥您一定有办法的。”

“嘿，挑我咯？”李郁斐眼里闪烁着隐晦的得意。

“我们都知道您门路广，都觉得如果您觉得没法弄，估计就真没法弄。”

李郁斐不响。“公司地址在哪里？”

“徐汇，靠近万体馆那里。”

“办公楼咯？”

“嗯，差不多独栋的一个小楼。”

李郁斐又不响。缓了半分钟，两人都把手头的烟头熄了。

“侬坐一下。”李郁斐站起来，慢慢走到隔壁书房。也不关门，抓起电话拨了起来。

陈克不动，转头仔细打量李郁斐家玻璃橱里摆设的翡翠白菜。

就听得李郁斐在书房里朝电话里说：

“阿四，是我，李郁斐。”

“哎哎，吃过了伐啦？”

“噢。噢。诶，对额。最近身体不大好，没做案子。”

“嗯嗯，今朝要托侬了。”

“不用很多伐。20、30人就够了。明早来赛伐啦？蛮急的。”

“后天啊？侬等等。”

“喂，小陈。客户哪天在上海，礼拜二在吗？”李郁斐从书房探出脑袋。

陈克站起身：“在，在！他这两天都在，就是进不了公司。”

“阿四啊，礼拜二可以的。”

“懂额，懂额，有数了。可以，可以！OK，OK！”

李郁斐挂上电话，走出来。

“价钿谈过了伐？”李郁斐又递给陈克一支烟。

“客户说了，事办成价格没问题。”

“嗯，进场，15万。拿回章和文件再加30万。”

陈克丝毫不讲价，完全知道李郁斐的能耐。“没问题，李哥。我来安排。”

“让刘玫准备一下，到时让她写文件。这种文件你们写不来的。”

陈克点头如捣蒜。

两人坐下，各自瞄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36小时后。

老警察见这个中年律师一脸微笑，心里就不舒服。

“侬什么人啦？这什么情况？啊！？”

“警官，来来来。香烟拿好。”

“我们不抽烟的，这是纪律。”

“哦，好好。是这样子的。这位是这家公司的老总，秦先生，香港人。”李郁斐朝站着不说话的秦总一指。

“公司老总？公司老总一清老早带噶西多老年人锻炼啊？”老警官半信半疑。

“么，么。事体是这样的。这位呢，是公司的经理，何先生。”李郁斐好比一个独角戏演员，手指又朝站着愣住的何总一挥。

“个么啥事体呢？”老警官一边示意青年警官帮忙指挥周围群众散去，一边掏出兜里的本子，开始记录。

“民事纠纷，民事纠纷。何总和秦总有了点纠纷。好像误会了，就请了一队保安，不让秦总几门。秦总是法人代表。”李郁斐肢体语言丰富，又朝蓝衫保安队一指。众保安见来了警察，也都不响。

“然后我们秦总进公司就不方便来，搞不好要打起来来。所以我们这里也就多了一些朋友一起来看看。”李郁斐一笑，又朝身后的黑衫老年群指了指。

后面和老头老太很拎得清地一起叫了起来：“我们就来看看，我们就来看看。自己的公司自己进不去，还有王法伐，还有王法伐？”声音参差不齐，却好似分了声部，简直是小合唱。

“搞什么搞，不要叫，不要叫。”老警察双手挥了挥，群众看了都笑，特别像小合唱指挥。

李郁斐续道：“所以警官侬来的正好。正好评评理，您看，法人代表被公司同事堵在门口进不去来。。。”

老警官打量了一下李郁斐。觉得他手腕上的金表还挺晃眼。朝何总问道：“这个人是法人代表啊？”

何总见警官问了，嘴抖了一下：“是是，但公司现在正在民事纠纷，已经仲裁了呀。”

警官不理，走近说：“你不是法人代表咯？”

何总也不敢撒谎：“我不是，我是希望请了保安不要来外人闹事。”

老警官续道：“民事纠纷咯。民事纠纷你们两边叫那么多人干嘛？你那里人，口音是香港人啊？”

何总忙着点头：“是、是。”

“你呢，也不是大陆的咯？”老警官转身问秦总。

“美国护照，警官。”秦总不卑不亢的。

老警官再转身朝群众唤道：“好了，好了，散了哦，散了哦。交通已经一塌糊涂了，都散了哦。”

青年警官也马上帮腔：“好散了，好散了”，一边两手齐挥。赶鸭子般开始向围观群众走去。

“你干嘛不让法人代表进公司？”老警官又停下来问何总。

何总说不出话。

老警官见周围群众开始散去。才又对何总和秦总两人说：“先散了不相关的人。叫他们散了。”还朝两人身后各自团队努了努嘴。

李郁斐赶忙转身，朝老年群说：“各位，各位，可以散了。”

就这么一声令下，老年群不声不响立马散开。老警官点点头，朝何总看。何总楞了一下，才朝一个保安头头点点头。蓝衫队也开始散场。

“我跟你们讲。现在全区创文明社区。你们也是大公司。金字招牌那么亮。门口搞成这样还要不要经营了？”老警官见两边团队都开始撤退，底气十足地训起两人来。

“嘿，是是，警官同志您讲得对。”李郁斐凑上前，显得特别亲密。

“要不这样，警官同志，您看是不是先让两边都进公司谈？您也正好进去喝杯水？”李郁斐满脸笑，眼尾纹里全是友善。

老警官看了看他。“我们不喝水。你们自己进去谈。好吧？不要在公共场合弄成这样。再这样聚集，我们接警要拉人的哦！”

“嗯嗯，我们自己友好谈，您看可以吧？”李郁斐又掏出烟，想递给警官。

老警官推开李郁斐的手。不理他。朝何总和秦总说：“你们先进去。自己友好谈。谈不拢还是要相信法制。有问题可以打官司，不要再影响公共秩序。你们不知道大陆现在也是讲法律的吗？”最后一句声音明显响了。语气还特别强调在“再”字上。

何总很无奈。“刘阿姨，开门吧。”

刘倩芬还在发呆，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才赶紧拿过何总递来的钥匙去开门。

老警官看着众人开始往公司大门迈步，才把手里的本子放回兜里。

陈克缓缓走在最后，看着刘玫和李郁斐的背影。

突然，李郁斐转过身来，朝着两名正在观察众人散去的警官挥手：“谢谢哦，两位警官同志。”

声音是朝着警官们，但陈克明显觉得李郁斐余光瞄到自己时在笑。

他也止不住笑了。

待续，逢每月5日及20日刊载，作者加班则相应推迟。

大家要了解《三塔》故事的来龙去脉，可以点击左下方的“阅读原文”，重温《三塔》的前二十七章。阅读原文链接：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5643318954_0_1.html《三塔》读者粉丝可以在文章“底部”打赏给《三塔》作者，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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