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imon Mui 梅品和，CLECSS创办人，CBLA旅美中国律师协会董事，美国斯坦福商学院管理硕士，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法律博士，纽约/英国/香港律师，多年国际律师事务所经验）引言我很久没有写原创故事了，最近一篇作品可能要追溯到【CLECSS #630】《爱上一个不回家的律师》。今天我再写了一篇《凤凰男律师 – 从村镇到城市》，希望各位喜欢。前天看了《飘零燕Heidi》电影，瑞士山景加上德国音乐，绝对值得看。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Heidi从瑞士山区到了繁华的德国城市，虽然不习惯，但没有自卑，反而用她的纯真感动身边的人。我在想，这也是很多年轻律师从村镇来到城市的写照。每个人，有不同的人生态度，有些人到了大城市做了律师后，就会变质，人顿时变得很复杂，但有些人却保留着当初的纯真和初心。今天我们看看《凤凰男律师– 从丛村镇到城市》，大家也可以翻看一年前的CLECSS经典故事【CLECSS #269】《羊律师的名利场》。从农村到城市陈鹄在河南某个农村长大。小时候家里很贫穷，但读书特别勤奋。后来集全村人的财力，勉强去了郑州大学法学院读书。跟很多河南的学生一样，陈鹄比其他省份的小孩早上学一年，16岁读大学，毕业时也就20岁。年轻的他很想见见世面。从小到大他都很独立，很会照顾自己，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如果你到了陈律师家，你会发现家里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在北漂了一两年后，陈律师通过朋友介绍，来到了上海。到了上海，陈律师发现自己跻身于五光十色的上海，看着外滩的繁华，陆家嘴的高楼大厦，一时百感交杂。他知道这不只是他自己个人的事业梦想和野心，更背负着家庭的期望。他很希望有一天在上海安顿下来，成为合伙人后，能把他父母接过来在上海一起住。吝惜，敏感，自卑陈律师初来上海时，才8000元一个月。在陆家嘴上班的他，为了方便上班，在旁边的东园三村租了一个房间。每个月寄了些“心意钱”回河南，剩下也没能省太多钱。有次他在上海坐出租车，聊起自己是郑州大学毕业的，出租车司机问这是什么学校阿？陈鹄也不再聊下去了。陈律师很喜欢穿他在马莎买的两千多元的西装，平时在陆家嘴的商厦上班，也觉得很有面子。后来，也跟一位城市女孩（孔莺）拍拖了。陈律师平时加班时，可能就在便利店买个10元的盒饭，所以也不懂去什么高级餐厅。有次孔莺带了他去国金的Morton’s The Steakhouse, 看着英文餐牌，不太懂点西餐，也不懂点红酒。那个服务员，好意地跟他解说。他神经很敏感，常觉得别人看不起他，就点了最贵的牛排。两个人吃了一两千块。心里觉得很贵，但碍于面子也只好这样了。后来一个月，也只好多吃麦当劳和其他快餐了。因为自己的出身背景跟孔莺很大不同，后来也没有跟孔莺拍拖下去。凤凰男律师的心结往往在工作上，因为陈律师没有出国读书，英文比较差。他心里常有这个心结，有时候跟一些涉外的客户到酒吧，客户牛津毕业，说起留学牛津的各样，心里很羡慕。在酒吧，客户说，“Why don’t you try the cigar”? 说实话，陈律师一辈子也没有抽过雪茄。后来还是花了两三百元试抽了雪茄。果然感觉不错。后来他发现，“马莎”以外还有很多更好的西装品牌。原来世界很大，很多自己没有尝试过的事情。多出入高级餐厅后，他发现人原来可以过另一种生活。火浴重生后来，陈律师也利用工余时间读了托福，因为他在郑州大学考第一，积分点很高，最后也考进了U Penn 读LLM。他没有想过，像自己一个农村出来的人，最后也能跻身美国常春藤的圈子。U Penn 毕业后回国，回到上海，进了一个外所。因为刻苦耐劳，最后事业也非常顺利，从东园三村，搬进仁恒滨江园。事业终于稳定下来，在上海买了房子后，把父母从河南接到上海居住。有天在街上碰见孔莺，对方已结婚生子，生活快乐。反观自己却单身一人。他很知道，自己要找一个对他出身背景体谅和理解的女孩。后来陈律师拿了一些律师赚到的钱，抽出周末时间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年轻沪漂律师。在活动上，认识了很有爱心的小鹤。有一天他们在活动后相约看《愤怒鸟》，后来就此发展下去。后语陈律师托着小鹤的手，在外滩的餐厅的阳台看下来，黄浦江江水滔滔。人的一生其实像流水一样，很快就过。现在，他大学毕业，出国留学，在上海买了房子，把父母接过来，有一位心爱的女孩，人生还有何求？但是，并不是所有年轻律师也像自己一样幸运，世界上还有很多需要自己帮助的人。后来，陈律师做了合伙人后，就在中国成立了“鸿鹄计划”，帮助那些年轻律师展翅高飞。在这世界，没有我们飞不到的地方，只要我们想，地域和阶级都不是限制。陈律师放下手上的雪茄，想起了那位牛津客户，感谢他当年那句“Why don’t you try the cigar”，让他毅然出国读书，改变了自己的人生。【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引言参加 CLECSS In-house 法务聚餐的朋友们，我们晚上香港见！【CLECSS 750】《In-house & Office Politics (法务和办公室政治)》很受欢迎，今天我们再谈谈法务的工作小时长度。很多朋友的印象是法务的工作小时较短，能准时下班，晚上有私人时间。周末参加各种活动，生活健康。跟其他法务朋友聊天时，这个理解大致上是正确的，但也视乎很多不同的因素。公司的性质公司的不同性质，会很影响工作内容。例如如果你是一个营运性的公司（例如工程公司，天天看工程合同；贸易公司，天天看货品买卖协议），这些都不难，而且合同模板比较标准，准时下班不难。但如果你的公司是投资类型的，不断做并购或基金项目，就会辛苦很多。因为往往项目都是time-sensitive 的，有时候要忙着某时间点交割，就会很很忙。公司上市与否，也有分别。如果是上市公司，还要同时做很多合规披露的工作，还要跟联交所沟通，回答联交所的问题。如果是一个投资性或上市公司，下班时间可能会推晚到晚上八九点（甚至更晚），但也不会太晚，因为某些工作会扔给外聘律师。外聘律师隔晚做好，In-house 明早就可以看。公司的文化（例如外聘律所的政策）不同公司对外聘律师有不同的态度，有些会自己成立一个很大的法务部，什么都自己做。有些则喜欢一个很小的法务部（只有几个人），其他都扔给外部律师。这两种情况都可以。最怕的情况是公司法务部又小，又没多少Budget 用外聘律师。那时候什么工作都要In-house 做。所以即使拿同一个工资，在不同公司法务做工作量随时差别很大。大家进去某一公司做法务前要调查清楚。是否MNC （跨国企业）有时候不一定是工作很忙。但如果它是例如美国公司，往往要跟总部开会，有时候会发生早上下午很闲，但晚上要开电话会的情况。这样，就无端端拉长了自己的工作时间。所以选择公司时要注意自己和总部时差问题。结语看完【CLECSS 750】《法务和办公室政治》和今天的【CLECSS 754】《法务和工作小时》，大家不要以为法务一定好做。律师和法务需要不同的技能，各有各的苦与乐。我很期待今天晚上在香港跟各位法务在CLECSS In-house Dinner交流，各位今晚见！【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引言听说上海迪士尼今天开幕。我在香港遥祝一切成功！下周六过来参加CLECSS 6月25日的活动，还没有报名的CLECSS朋友们赶快报名！从小到大，我一家都很喜欢迪士尼。小时候父母买了唐老鸭给我一个姐姐，米老鼠给我另一姐姐。所以小时候，我都在“迪士尼的环境”长大。但我家没有什么钱，只能在电视上看看卡通片。小时候，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唐老鸭面对饥荒，把面包和盘子一起吃掉。小时候的我像卡通电影的唐老鸭一样，没什么钱。心想长大后要是有钱，要飞过去美国佛州（Florida）迪士尼乐园看看，跟唐老鸭和米老鼠合照。这个梦想，也成为我“美国梦”的一部分。迪士尼的梦想和现实在我进了港大法学院不久，香港政府跟迪士尼达成协议，兴建迪士尼乐园。那时候发现原来小时候的梦想，也不是遥不可及，很快香港就会有自己的Disneyland。（如同我的律师梦很快就实现）。就在香港建成迪士尼之前，我已经取得香港律师牌了。但是基于“美国梦”的驱使，我还是想亲身去美国看看，后来就去美国读了JD。美国JD毕业回到香港后，香港迪士尼乐园也建成了。那时候却发现原来从美国直接搬过来的东西，来到亚洲变了模样。香港的园区比美国的小很多。我幻梦想中的迪士尼乐园不是这样的。做了律师后，虽然我有钱买票进场了，但却没有小时候那种幻想和憧憬，一切归于现实，归于平淡。如同进了法律职场后，现实很骨感，没有我们当初想象中那么美丽。不死的美国梦面对现实后，人静下来反思。既然我们把“美国梦”都搬过来中国，一切都要做得最好，不能马马虎虎。中国法律界跟国际接轨的发展也如是。后来我在中国开始做讲座，把国际法律教育和专业培训在中国大江南北讲了一遍。虽然香港的迪士尼乐园没有我所想那么好，但我“童年内心中的迪士尼”还在，我还是会把我的Dreamland再说一遍。小时候对“迪士尼梦的憧憬”，跟米老鼠和唐老鸭合照是为了自己个人的快乐。但长大后，更希望把整个迪士尼的欢乐和梦想，带回来中国。不一定每一个人都认同美国梦，认同美国法律教育，认同美国律师的专业培训，但我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希望我们自己的国家富强，人民快乐。所以即使没有米老鼠，没有唐老鸭，我仍想把“迪士尼精神”带到中国。那里我见到年轻律师的欢笑，对梦想的追求。我们中国法律界，建设自己的迪士尼乐园。结语小时候我对迪士尼很多憧憬，我常幻想有天亲自去美国去看看。但后来亲身去看过后，那又如何？也许我们长大后，不再限于自己童年时内心的快乐。更重要是，去美国读完LLM和JD后，把“迪士尼”那种欢乐乐观的精神，带回来中国，让中国法律界都建立起自己的“迪士尼乐园”。虽然中国“法律乐园”里没有米老鼠，没有唐老鸭，但里面有着健康快乐的律师，他们像迪士尼人物一样积极进取，勇敢地面对法律人生。中国法律人加油！我们做律师的，永远快乐，永不放弃！【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引言在【CLECSS #747】《哪几个中国顶级律所可以牵头厘定律所的Pay Scale？》，我曾经发起投票调查，收到共六百多票。投票结果（首五位）如下：1．金杜 182票2．君合 162 票3．方达 133 票4．中伦 67票5．汉坤 36票我想，这个也大约可以解读为“顶级中国律所在年轻律师心目中的影响力”。当然，头三位的票数很近，也很难完全说谁第一，二，三。因为毕竟三个律所的Size 有异，例如如果某个律所的律师人数较多，自然该律所的票数也会较多。至于对这三个律所的看法，前年我极受欢迎的【CLECSS #115】《评金杜，君合，方达》一文的评论仍适用。（在此再次申明，我从来没有在内所做过，对这几个律所都没有任何利益关系。仅从一个外来律师的角度看中国法律市场。）时代的改变以前我做土兔版主时，很多年前看过一个说法，“金君海方通”，前四无疑是金杜，君合，海问，方达。至于“通”是指中伦金通的“通”还是通商的“通”，众说纷纭。现在比较多人认同的说法，应该是“金君方中”。海问仍是极好的律所，不过太过低调。汉坤是一个精英律所，在某几个领域做得特别出色。如果汉坤将来再发展大一些，我会改写为“金君方中汉”。从中，我们看到时代正不断在改变，下一个10年，不知道会又有新的说法和排名呢？其它顶尖律所当然其它几所红圈律所（像通商，竞天公诚，环球）也是很好的律所。之前我在【CLECSS #747】提过Red Circle Plus的概念，把汉坤列为“红圈+”（Red Circle Plus）。还有另外一个律所我想特别一提，这个律所是大成Dentons。在合并后，我发觉在我们这些外来律师心目中品牌的确有所提高。由于分所遍布各地，有时候对Inbound 和 Outbound投资很有帮助。有时候我跟其他香港律师朋友聊天，我发现大成的知名度在香港或海外的律师圈跃进不少。当然，还有很多其它很好的内所，因为篇幅关系，在此不能一一尽述。不过，我定期会飞过来内地的，很乐意过来拜访大家。如果有任何律所想邀请我过来，介绍其律所的发展，欢迎联系我。结语昨天我在CLECSS微信群开玩笑说，我这么多年来，一天都没有在内所做过。希望各位内所大Par给我在内所实习的机会，哪怕是只一天至一周。不过说是这样说，估计最终也难成事。我非常期待我未来的日子能内地的法律界同行交流。我也会继续保持一贯的风格，以最持平的态度评论中国法律市场，希望对中国年轻律师了解法律市场有所帮助。法律界的朋友们，我们下周六上海CLECSS活动见！

引言根据昨天的最新消息，微软拟用两百多亿美金收购Linkedin。我是Linkedin 的多年用户（粉丝），看到它这么值钱，也很高兴。大家在Linkedin搜索我“Simon Mui” 或 “CLECSS” (CLECSS 以个人和群众分别注册)，就会找到我们。说起Linkedin，律师切勿追求数字上的Connections 数目，而应该分析自己的Networking是否均匀：界别领域的跨度我自己因为同时读过法学院和商学院，如果分析我的Linkedin 网络组成部分，现在的网络有两大网络。第一（可能占上2/3）是我的律师网络，主要来自CLECSS，工作上合作的伙伴，法学院的校友，早年土兔网认识的网友等等。另一网络（大约1/3），来自我商学院的网络，单是斯坦福的网络，就很容易找到我想找到的人。例如我要找某个TMT 公司的人，很容易就可以通过商学院网络找到。这个对我突破单纯律师的网络很有帮助。资深的跨度因为做多年年轻律师法律教育及职业规划辅导的关系，所有我的网络里很多年轻律师。但是其实资深的跨度也要均衡。有时候你会需要从各个层次打听不同的消息，互相介绍，所以资深合伙人每个律所认识一些，中高级也认识一些，初级年轻律师也认识一些。这样，信息和其它资源容易最大化。地域的跨度因为我早年在很多城市读书和工作过，所以在每个城市也认识很多朋友。如果大家不是在很多城市生活过，其实通过Linkedin 也可以连上很多其它城市的人。法律圈很小，例如你认识一个上海方达的，通过他可以再可以连上北京方达的人。最好是自己的Linkedin网络地域上比较多元化，国际化。很多时候需要的资源都是跨地域的。结语当然，我们认识这么多人，也不是追求数字上的多寡。如果你认识我本人，或跟CLECSS共同成长，你会发现我会待每一个CLECSS会员为我现实生活的朋友，每过一段时间，你可能就会收到我的问候。大家发去CLECSS后台的每一个信息，我也尽量亲自回答。因为我重视每一位跟我们CLECSS成长的朋友。朋友不是计算人数，是计算友情深度的。而我希望大家能跟CLECSS成为真真正正的好朋友。参加下周六（6月25日）CLECSS活动（下午基金讲座及/或晚上Change &Dream Summer Party）的朋友们记得今天尽快报名！【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作者：Simon Mui 梅品和，CLECSS创办人，CBLA旅美中国律师协会董事，美国斯坦福商学院管理硕士，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法律博士，纽约/英国/香港律师，多年国际律师事务所经验）引言最近不少朋友转了法务(In-house), 大家说起其中的苦与乐，其中可以用以下图表表达：执业律师工作小时较长，天天加班熬夜生活较正常地位（对外）处于服务业的下游位置在执业律师面前处于上游位置（客户）办公室政治有；但是整体还是看个人能力（包括法律专业能力和拉生意的能力）办公室政治更严重，更看站队及权力角力工资工资一般较高工资一般略低 (但也不一定，在某些大公司，法务总监的整体薪酬不逊于 (甚至高于)某些律所合伙人)今天我们就集中谈In-house的办公室政治。以下的分析，不针对某一公司，是泛指一般的In-house状况。In-house的办公室政治在律所，也会有办公室政治问题，例如某某合伙人和某某合伙人不和。例如：工作上发生冲突（某个合伙人在项目做砸了事情，影响律所声誉）；双方争夺律所的管理大权等。但整体来说都是比较公平的。我还记得某个顶尖的律所合伙人告诉我，“在我们所里没有固定的老大，谁赚到钱谁是老大”。从中可见律所还是比较公平的，你有才能，能拉拢客户，替律所赚到钱，谁就能上位。但In-house更像大家平时见到的宫廷戏。那里有皇帝，有皇亲国戚，有群臣。如果你是法务总监，就等于法务部长。很多时候你要处理跟老板的关系，跟各商业团队的关系。有时候不同商业团队（例如公司有不同的融资团队：Team A 和Team B）各有不同的商业想法，有时候法律部往往夹在中间，两边不想得罪，但偏偏容易两边都得罪。公司有不同的党派和势力，法律部往往成为角力场。所以一个好的法务部总监，需要是一个好的政治家，知道怎样去处理跟老板的关系，跟不同部门的关系。有见过硬朗的，也见过圆滑的，各有各的生存方法。也见过一些律所出来做法务总监的，不够一年就受不了要出来，或直接给公司裁掉。所以大家不要低估做In-house的难度，往往你放在办公室政治和人际关系的处理，比做法律相关事情更多。结语律所和法务需要的是两种不同技能。往往我们总是你看我好，我看你好。好像围城一般，围城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在香港做法务的朋友们，欢迎大家参加我们本周五的CLECSS 法务聚餐，大家交流一下做法务的困难和处理问题的心得。期待周五在香港见到各位！【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我跟王勇认识多年。我在土兔网做版主时，那时候他就发表了《菜鸟律师的成长》这篇影响了很多年轻律师的文章。后来王勇也在CLECSS 上发表过修订版。很高兴这么多年后，收到王勇《菜鸟律师的成长》的升级版投稿，文章名为《涉外律师成长之路》。为了支持王勇的文章，我们CLECSS公众号决定跟中伦公众号同步首发这篇大作。（作者：王勇，中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中国和澳大利亚律师资格）题记：由走出校门、初入律所、一无所知的“菜鸟”，到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涉外律师，需要走过多少路程、经历怎样的曲折和磨练？一个具备优秀律涉外师潜质的新人，怎样才能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原本站在同一起点的律所新人，为什么最终只有少数人能够到达职业生涯的高峰？在本篇中，笔者将尝试解开优秀涉外律师的“成长密码”。笔者曾于数年前在土兔和CLECSS网发布“菜鸟律师的成长”一文，此文是前文的升级版，并扩充为三篇，分享自己职业生涯不同阶段所积累的经验教训。第一篇说的是初入律所，从事涉外非诉讼律师业务的新人，怎样才能迅速成长。为方便表述，本文使用一位虚构的人物“小明”为例，讲述其成长道路。“小明”可以是国内或者国外法学院毕业生，可以持有中国律师执照或多国律师执照，也可以是还没拿到执照的律师助理或实习生。小明从事的业务，可以是外商来华投资，也可以是中国企业赴海外投资。不论如何，“小明”的主要特征是刚进入一家以涉外非诉讼业务为主的律所（可以是外国律所中国代表处，也可以是某中国顶级律所），服务于大企业客户，几乎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但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小明以其无可挑剔的表现，迅速征服了合伙人、客户、同事在内的所有人，成为大家眼中的“明日之星”，小明是怎样做到这些的呢？小明的工作表现，可以用下列九个关键词来概括，也可以说是其“成长密码”。主动、独立、负责小明从进入律所的第一天起就具备这样的工作态度。主动有两层含义。一是主动工作，把律所的事情、客户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把自己当成职业生涯的主人翁，是“我要干”而不是“要我干”。二是主动学习，开动脑筋、不断总结经验教训。因为律所跟学校不同，学校里有老师每天讲课，律所里大家都很忙，不可能有人每天把你叫到一块黑板前，花上几个小时给你耐心地讲解甲乙丙丁应该怎么做。年轻律师要进步，主要靠自学，靠观察和模仿。小明从来不会说“我只拿这点工资，没人叫我干我就不干”，也从来不会觉得多干多学会让自己吃亏，因为学到的知识和技能是自己的。而且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总会有很多未知的机会在前方等待着自己，说不定所在律所业务扩大，自己将来也可能成长为合伙人，并且服务于同一批客户。独立是指摆脱依赖思想，凡事先尽自己最大努力解决，再去问别人。从经济学的角度出发，在涉外非诉律师计时收费的制度下，合伙人和资深律师费率较高，低年级律师的费率较低，如果低年级律师能够尽可能地把自己能做的简单事情做好，避免让合伙人和资深律师浪费时间，就等于为律所降低了成本、为客户提供了性价比更高的法律服务。小明走进律所的第一天，资深律师说：“你刚来，没什么经验，有什么不懂的，要多问人啊。”小明笑了笑，没有回答，但他心里知道，不动脑筋遇事直接就问等于是放弃了锻炼的机会，简单的问题问得越多，大家会越发觉得你是“菜鸟”。所以小明向别人提问之前，不论多难的问题，首先都做足功课，形成自己的看法和建议的答案，即“带着答案问问题”。即使答案是错的，也能知道错在什么地方。由于小明要么不问，要问一定是复杂问题，很多时候资深律师也被他问倒，因此渐渐地就没有人再把小明当“菜鸟”了。负责是指完成任何一项工作后都要仔细检查核对，自己要对工作产品的质量把关，不能指望上级替自己把关。上级按照工作流程必须复核，那是另外一个问题，但低年级律师自己不能想着“我是新人，出错也无所谓，反正有人给我把关”。一名优秀的非诉律师，不是被师傅填鸭式教育出来的，而是从自己日复一日对文件的仔细检查中成长起来的。与其他人不同，小明从不会诚惶诚恐地担心自己出错，盼望“上级”来检查，实际上他并不喜欢别人检查。他将任何作业发给上级之前都自己检查过很多遍了，像一些什么拼写错误、笔误、或者查字典就能找到答案的简单错误，在小明的“作业”中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因此他相信“小明出品，质量上乘”。谁要是从他的“作业”中挑出了毛病，做了任何修改，他甚至还会很生气。当然，气的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检查出来这些问题。对于师傅批改后的作业，他会如获至宝，珍藏起来仔细琢磨、直到完全弄懂。而且他也不会盲目迷信师傅，他能够独立思考，有的时候还能提出与师傅不同的意见，甚至说服师傅采纳自己的意见。又如低年级律师常做的法律研究、写备忘录，小明也从来不会遇到复杂问题直接扔给上级了事。他坚信，再将问题抛给上级之前，自己必须做到“正常人类能够做的我都做过了，该看的法规、书、文章我全看过了，该打的电话我也都打过了，如果我还找不到答案，那就是没有答案，别人也肯定找不到，而不是我不行”。小明读过一本书，是阿里巴巴集团某前任总裁的传记。前总裁说过，在大企业工作，秘诀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前总裁刚毕业时在企业里当秘书，除了做好秘书该做的工作、管好文件之外，一有时间他就主动去研读那些文件，把自己想象成老板，思考老板为什么要那样做，如果换成自己是老板应该怎样决策。有朝一日机会终于来临时，这个“秘书”就能表现出老板才有的知识、视野和决策能力，后来，这个秘书就真地一步一步坐到了总裁办公室里。小明知道，从事任何职业，道理都一样。现在只有把自己当成资深律师，每一件小事都致力于达到“我做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把关”的境界，自己才会不断地被委以重任，成为不可替代的角色。反过来说，一个不主动、不独立、不负责的年轻律师，可替代性太高了，因为不动脑筋、凡事依赖上级，谁不会呢？严谨、细致、周到要做到独立和负责，不能靠说大话、蒙运气，而要靠严谨、细致、周到的工作。严谨指的是任何法律文件，都必须清楚、精确、合乎逻辑、前后一致、经得起推敲。细致指的是法律文件在细节上必须完美无瑕，一个标点符号、一个字母的大小写、一个空格、一个序号、甚至一个段落的缩进等等，都不能有任何差错。与学校里考试不同，顶级律所的产品质量必须是100分，即使99分都是不合格的、不能接受的。周到指的是法律意见必须考虑到所有风险、所有可能性、最坏情况，同时包含了能够采取的一切解决方案，没有任何遗漏。一个项目成功了，律师只是幕后人物，站在台前的永远是商业经理，法律只是保障商业成功的手段。但是，一旦出现任何法律风险，承担责任的肯定是律师。由于律师工作的性质就是防范风险，特别是对于低年级律师而言，必须在工作中养成风险厌恶的性格，必须假定所有人都是不可信的，所有最坏的情况，哪怕概率再低，都有可能发生，不能有任何疏忽和遗漏，不怕喋喋不休说得太多，就怕疏忽大意没有说到。一个没有强迫症的律师，不是好律师。所以在提交任何答案前都要再三拷问自己“确定、肯定以及一定吗？”发出英文文件或者电邮之前，用软件自带的“拼写检查”功能检查一下，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但实践中很多人并不这么做。要知道，任何一个小小的语法错误，都体现你作为律师是否有着严谨的工作态度，都能影响老板和客户对你的印象。一名优秀涉外非诉律师，必须具备极高的中英文字功底，阅读文件的速度应比常人快至少3倍，而且在一目十行中还能无一遗漏地发现哪个地方少了一个逗号，多了一个空格，“和”被写成了“或”，大写字母被写成了小写之类的问题，对于这些细节应具备一种本能的高度敏感。英文尤其如此，有时候一个逗号的位置改变，就能带来整句话意思的根本改变，所以说“English is adirty language”。在外人看来，这好像是在玩文字游戏、挑鸡毛蒜皮，但这就是律师的工作，这就是客户聘请你的价值所在。不要小看一句话、一个词、一个标点符号的差异，这背后可能就影响到数以千万、甚至亿万价值的财产归属。如果是国际条约表述不清，在古代甚至可能导致两国刀兵相向。所以，负责文件工作的律师怎能不慎重呢？顶级律所生产的法律产品，就好顶级奢侈品。那些“纯手工打造”的世界名牌皮鞋、西装，为什么那么贵？决不仅仅是他们投入的广告费用多、牛皮吹得大，而是因为一针一线的精细做工、严丝合缝，不怕摔打、不怕水泡、不会变形、经久耐用！小明知道，其实律师干的就是“匠人”的活，一笔一划、一词一句都是仔细斟酌、反复论证出来的，对自己的手艺要有自信，要有匠人的职业荣誉感，经自己的手交出去的文件要经得起质疑和考验，要让客户感受到“一分钱一分货”。小明曾经看过一档日本的美食节目“铁厨挑战赛（Iron Chef）”，深受启发。其实就是厨师们的烹饪比赛，但小明发现节目没有一点轻松愉快的感觉，相反每个厨师脸上都显得庄严肃穆，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些厨师都将做菜视为自己神圣的终身职业。很多人从几岁起就在哪里拜师学艺。此生别无他想，从简单的煮米饭、炒鸡蛋学起，几十年日夜苦练、精进技艺，一生的追求就是成为“一代厨神”，闭着眼睛也能随手将一个南瓜、一块豆腐做成一道无可挑剔、“值得顾客用一生去等待的”绝世好菜。小明在工作中也充分实践了“匠人精神”，他从不会眼高手低，从不挑活。他知道那些看似简单的工作，例如翻译、查法条、设WFOE、给政府部门打电话咨询，都有技术含量，都是涉外非诉律师的基本功，首先应该一丝不苟，将这些简单的事情做到极致、完美，再来谈其他。灵活、权衡、实用随着经验的增长，一名优秀律师在严谨之余，还需灵活运用、大胆创新。细致之上，还需宏观视野、权衡利弊。周到之外，还需正确判断、解决问题。灵活是指要根据每个项目、每个客户的具体情况举一反三、灵活运用、大胆创造，不能照搬照抄法律、书本、或者文书样板。正如“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律师也不可能办理两个完全一样的项目。每个项目都必然有其特点和难点、打交道的双方当事人的地位、需求和性格也各不相同，所以必须根据具体情况设计独特的法律解决方案。更进一步，在法律风险可控的前提下，律师也可以创造性地、颠覆性地提出全新解决方案。做到这两点，才能体现律师工作的技术含量。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不仅是用兵之道，也是做任何工作的最高境界。反之，如果照搬照抄就能解决问题，客户自己也能做，或者开发一个人工智能的电脑程序，就能完全取代律师。权衡是指法律执业是一门需要权衡和判断的艺术，而不是可以机械重复的科学。与法律相关的标志常常有一个天平，除了意味着公平，还意味着法律对社会、对企业或个人也是一门“生意”，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不是零和游戏，而是需要权衡各种不同的考量，帮助客户做出正确的判断和抉择。实用是一切法律服务的根本价值所在。律师不是学者，更不是学生，必须要解决客户面临的实际问题、或者建议如何防范风险。空谈什么学术、理想、核心价值，都是浪费时间、一文不值。律师不应该说“这事应该怎样，如果怎样就好了”（全是废话），而应该习惯于说“应该这样做，就可以解决这事”。小明在所有法律意见、邮件的结尾，都不忘加上一段“建议的解决方案”，说清楚到底让客户怎么做。没有这段的法律意见或邮件，都是不合格的产品。客户不是来学习法律的，而是要解决实际问题的。很多律师都会经历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过程。刚入行时，越细越好，越啰嗦越好。但是，成为独当一面的主办律师后，就必须要有“大局观”，不能再拘泥于细枝末节，而必须要权衡轻与重、缓与急、次要与重点、表象与本质、枝节与主干、风险与收益、客户的需求与律师的执业风险。世界上的任何事物、任何决策，都不可能完美无缺，关键时候总得有个取舍、怎样做出正确的判断、在各种需要考虑的因素之间取得平衡、并且最大可能地化解和防范不利因素，就是一门艺术。例如各方对交易文件谈判和修改了很多轮，马上就要签约了，你就不能再在无关大局的问题上继续纠缠、浪费各方当事人的时间，例如文件格式、拼写、语法中的问题，或者一些理论上有风险、实际上风险可控的问题。一年后的小明小明进入律所后每天都很努力，但作为“低年级律师”的他，始终没有太好的表现机会。一年后，他跟着合伙人和资深律师出差，去向一家外国客户的管理层汇报一个外资并购项目的尽职调查情况。作为新人，小明没有任何任务，参加会议主要是以学习为主，但他却十分珍惜这次机会，把自己当成了主讲人。会议前夜，小明在酒店房间里主动加班。窗外就是灯火辉煌的海港夜景，无数白领下班后正在酒吧里开怀畅饮。但此时的小明却在埋头苦读，他把尽职调查报告和所有相关的法规和资料读了一遍又一遍，设想着如果自己是客户，可能会提出什么问题，自己应该怎样回答，直到对所有问题都了如指掌。第二天，客户全球董事会的十几位高管全部出席，问了很多细致的问题。突然，客户的亚太区总裁问了一个刁钻的问题，是合伙人和资深律师万万没有想到的，两人一时语塞、场面尴尬。这时候，正是小明从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站了出来，不慌不忙地给出了自己的详细答案。“亚太区总裁”听得频频点头，一边还认真地做着笔记。从合伙人和资深律师回头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小明看到了惊讶和赞许。两位合伙人和资深律师在所里是出了名的要求高、脾气急，平时对很多人都看不上。但从此之后，两人对小明是刮目相看。在小明今后的职业生涯中的多次关键时刻，这两人也给予他很多帮助。渐渐地，关于小明这个低年级级律师“深思熟虑、做事靠谱、一个顶两”的名声在所内不胫而走，小明也成了所有合伙人眼里的红人。他开始忙不过来，重大项目都少不了他，甚至很多合伙人为了“争抢”小明还需要提前协调预约。项目多、人手不够的时候，小明甚至被当成了资深律师使用。【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引言各位周六好！如果大家还没有报名我们CLECSS 6月25日下午的基金讲座和晚上的“改变与梦想”Summer Party, 大家赶快报名！大家也许需要从我们忙碌的律师工作停下来，一起思索律师的“改变与梦想”：我需要改变吗？我能改变吗？不知道大家是否知道我以前是理科学生？在物理课上相信大家都读过牛顿定律Law of Inertia, 意思是“除非物体有外力，否则总保持匀速直线运动状态或静止状态”。其实人也一样，人倾向于保持现状，没有很大的外界冲击和改变动机，都会倾向于不改变。律师也一样，我们每天披星戴月地在律所工作，我们逐渐麻木，日子久了，就像水煮青蛙般不想改变。有时候，也不是我们真的不想改变，而是我们连思索改变，付诸行动的时间也没有。还记得以前的同事跟我说：“真是忙到连辞职信都没时间写！”。Inertia 及其破解其实我们每天都会面对Inertia (惰性，倾向不动)。例如你早上起来，你是否会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其实这也是一种Inertia。以前我也是这样，后来人生发生了几次事情破解了我的Inertia。以前我的文章提过，中学有一年跟父母吵架了，半年不说话，每天我都很有规律6:45 起床，要是我按了闹钟睡过头，就没有人会再叫我起床。因此人在孤立的情况，往往能出产生一种突破Inertia的能力。后来我在美国第二年时，每天早上回到学校照顾那些新生，开车送他们去买东西，每天起来的感觉都快快乐乐，也是让我起床的冲劲。直到现在，仍然保留了突破Inertia的能力。法律界的惰性和突破如果你现在的律师事业很顺利，学到很多东西，有望不久的将来做到律所合伙人或法务总监，当然不需要动。但如果其实你不开心，每天只是麻木地“忍耐”，那是时候改变。首先，想清楚自己是否想改变？如果是，那怎样改变？最好的方法是参考一下其他朋友之前的改变。例如，之前你的同事，转出去后在做什么，是否做得比你现在好？如果是，可以仿效。如果不是，也可以参考，避免重复错误。但最重要的是，自己主观上内心真的想做什么？有时候，只有那种“快乐感”，才是最能突破Inertia 的方法。像上一段所说，我“受到环境所迫”，固然能突破Inertia，但真正最好突破Inertia的方法，却是真心喜欢这个事情，像我起来后有很多师弟师妹要照顾，所以每天都快乐地起床。结语法律人生，我们往往会面对内心想改变，但行动上又懒于改变的时候。有时候要突破牛顿定律之Law of Inertia，我们往往需要一些“外力”帮助（例如环境逼着改变）。但最好的，还是内心发展出一种“内力”（追寻梦想的快乐感）去改变。有兴趣多听一些“改变和梦想”的法律界朋友，欢迎大家报名参加我们CLECSS 在上海6月25日的“改变与梦想”Summer Party，大家到时见！【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作者：Simon Mui 梅品和，CLECSS创办人，CBLA旅美中国律师协会董事，美国斯坦福商学院管理硕士，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法律博士，纽约/英国/香港律师，多年国际律师事务所经验）引言大前天的【CLECSS 744】《美国律所工资终于涨了！中国律所涨薪还会远吗？》很受欢迎。事实上，自从大前天Cravath 决定涨工资后，其他主流的美国律所（像Sullivan, Davis Polk, Simpson Thacher 等）也相继涨薪。如果不跟涨薪，就代表自己不是顶级律所，随时流失律师。美国这个薪酬制度，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顶级律所统一工资的话，顶级律所之间不会做成恶性竞争（如果工资不统一，可能无了期地涨薪下去）。不好的地方是，工资这么高，其他中小型律所很难跟他们竞争人才。如果中国顶级律所有统一Pay Scale，哪个律所可以牵头？　在美国，一般都是Fab Five (Cravath, Sullivan, Skadden, Davis Polk, Simpson Thacher) 牵头的。中国没有如此鲜明的Fab Five，只有红圈所的概念（金杜，君合，方达，海问，中伦，通商，竞天公诚，环球）。八个律所刚好像美国的“常春藤Ivy League”。汉坤和红圈所有点像Stanford 和常春藤的关系,　因为 Stanford 在西岸，不是常春藤之一，但实力跟常春藤相当，常称为Ivy Plus。因此，建议汉坤也可以成为“红圈＋”(Red Circle Plus)。说到牵头，这九个律所，有能力牵头的估计是以下四个：金杜和君合有知名度和相当大的规模，在行业可以做“老大”。如果定下公开工资，相信其他精英律所也不敢怠慢。方达的PPP (Profit Per Partner) 很高，之前规模比其他大所略小，但最近一两年招兵买马，规模已经不小了。也同样有相当的影响力去拟定统一工资。中伦有名气和知名度，但所里自己的律师工资本身过去几年也不完全统一。在他们把自己律所内工资统一后，也有能力牵头领导中国的顶级律所的Pay Scale。（海问和汉坤虽然都是精英所，但规模较小，估计不会牵头。事实上，汉坤几年前就给起薪人民币两万元，其他顶级律所过去几年也没有跟上去。其他三个律所，通商，竞天公诚，环球都是很好的律所，但估计在这方面也比较被动。）结语随着中国顶级律所的持续发展，中国顶级律所实现美国式的统一工资并非不可能。我们CLECSS喜见中国顶级律所统一厘定较高的工资，让中国年轻律师都能有尊严地生活。以高薪培养我们最优秀的法律人才，让中国法律界未来十年二十年能大放异彩！

（作者：Simon Mui 梅品和，CLECSS创办人，CBLA旅美中国律师协会董事，美国斯坦福商学院管理硕士，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法律博士，纽约/英国/香港律师，多年国际律师事务所经验）引言今天端午节，各位端午节快乐！还没报名我们CLECSS 6月25日活动的朋友们，今天赶快报名！（详情见昨天CLECSS 公众号的两个贴子）。最近《愤怒鸟》电影很热，事实上，律师也应该像Angry Bird一样，应愤怒时就愤怒（反之，不应该愤怒就不愤怒）。面对“绿色小猪”（电影里的侵略者），你忍耐，就只会一步一步退下去。像屈原这样爱国，其实如其投江，不如发愤做一些轰烈积极的事情。因此今天写了《Angry Lawyer: 愤怒的律师》。律师不应该愤怒的时候听过很多律师愤怒的故事，例如： － 合伙人在办公室向律师扔笔，向同事扔白板刷－ 天天骂下属，可以连续骂半小时，仍很享受律师是专业人士，其实最应该控制情绪。最重要是解决问题，你扔笔发泄情绪，问题没有解决，反而显得自己没有修养。所以不应该愤怒时就不愤怒。律师应该愤怒时就愤怒倒过来，律师有时候应该处于社会最前线。当我们面对社会公义相关的事情，律师应有第一责任愤怒地站起来，最先发声。如其像屈原一样默默地投江，我们倒不如发愤图强，做一些积极的事情，应发声时发声。化悲愤为力量，切切实实为社会做一些积极的事情出来。如果我们不站起来，社会就会越来越多“绿色小猪”（例如社会不公义的事情），直到有天“绿色小猪”完全侵占我们的社会，让我们原来的鸟民无法正常地生活。结语律师要懂得控制情绪。但面对社会公义，关乎侠义的事情，我们不能沉默。需要愤怒时我们必须愤怒，勇敢地站起来。认识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本性很内向和善，但是因为命运的安排，和人生使命感的驱使，让自己走上做CLECSS 讲座这条路。有时候，如果我们每一个位律师都保持沉默，世界还有谁可以为年轻律师和社会有需要的人发声？作为律师，我愿意做一只愤怒的小鸟，在大家选择沉默忍耐社会越来越多“绿色小猪”时，愤怒地挺身而出，勇敢地面对一切。【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日期2016年6月25日（周六）时间晚上6点30分至9点30分地点上海市浦西市中心，具体地点按RSVP名单另行确认通知活动CLECSS组织创始人Simon Mui及核心团队成员将到场参与。Simon Mui 会分享“法律人生的改变和梦想”，CLECSS 上半年的发展及发布CLECSS 其他重要事项。注会场提供自助餐费用若您同同时报名当日下午的“投资基金前沿业务”讲座，晚间聚会活动免费。若您只参加晚间聚会活动－　CLECSS会员：人民币100元；－　非CLECSS会员：人民币200元 本次讲座将采用如下规则接受报名(1) 参与人数将以大约60人为上限，先到先得(2)　支付方式：微信打赏本活动通告（见本文底部），成功打赏后，请电邮我们以便我们向您发送具体活动地址信息。我们的电邮为clecss.education@gmail.com，电邮标题请注明“6/25晚间聚会”。电邮中请注明您的微信昵称和打赏日期，会员请直接注明会员号；非会员请务必注明真实姓名、工作单位、职务。先打赏，后电邮。顺序颠倒将可能导致我们的统计失误和您的报名失败。欢迎有兴趣的朋友踊跃报名，十分期待您的光临！CLECSS

主题《投资基金前沿业务：基金管理人或投资人重组》形式专家研讨主讲人张杨（法务总监，苏州元禾控股有限公司）钱大立（通力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高超（汉坤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日期2016年6月25日（周六）时间下午两点至五点地点上海市浦西市中心，具体地点按RSVP名单另行确认通知入场费用CLECSS在册会员：人民币100元/ 人非会员：人民币200元 / 人（以上含场地费用、饮料和茶点）本次讲座将采用如下规则接受报名：(1) 本次讲座目标听众为：四年以上工作经验的律师、公司法务、初创业企业家、投资公司或基金从业人员或类似行业同行。(2) 请于2016年6月17日（周五）北京时间下午18点前按上述金额直接打赏CLECSS微信公众号下的本邀请函（见本文下方打赏按钮）。为便于统计，本次活动不接受其他付款形式。(3) 成功打赏后，请电邮我们以便我们向您发送具体活动地址信息。我们的电邮为clecss.education@gmail.com，电邮标题请注明“基金讲座”。电邮中请注明您的微信昵称和打赏日期，会员请直接注明会员号；非会员请务必注明真实姓名、工作单位、职务、与法律、投资基金或类似相关经验和累计工作年限。若您同时报名参与当晚的晚间聚会活动（见本公众号另一帖子），也请一并注明。先打赏，后电邮。顺序颠倒将可能导致我们的统计失误和您的报名失败。(4) 场地有限，会员将优先于非会员。会员间将以报名顺序确定优先排序。听众人数将以大约60人为上限，严格谢绝空降。(5) 另，诚意招募讲座细节记录员两名，以协助我们参与讲座后信息和演讲细节的整理。有意者可在报名同时与我们联系。(6) 因临时变化常有不便，烦请报名者尽量参与活动或就无法参加提前告知，以便我们安排工作。欢迎有兴趣的朋友踊跃报名，十分期待您的光临！CLECSS上海团队 

（作者：Simon Mui 梅品和，CLECSS创办人，CBLA旅美中国律师协会董事，美国斯坦福商学院管理硕士，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法律博士，纽约/英国/香港律师，多年国际律师事务所经验）引言美国的律所的Pay Scale 一直说要涨，但雷声大，雨点小。几个小时前，Abovethelaw 总于拿到Cravath 的Memo，确认涨工资。估计其他BigLaw 很快会跟随。新的年资Pay Scale年级新年资(美金$)旧年资(美金$)涨幅(%)1180,000160,00011.12190,000170,00010.53210,000185,00011.94235,000210,00010.65260,000230,00011.56280,000250,00010.77300,000265,00011.78315,000280,00011.1 (以上部分资料来自Abovethelaw)对上一次涨工资已经是2006年，那年正是我JD毕业那年。这10年间，Pay Scale完全没有动过。对于BigLaw 工作的朋友们，这次应该是大喜讯！涨幅在 10 -12% 之间，尚算合理。如果中国顶级律所有统一的PayScale如果中国顶级律所有统一的Pay Scale，我参考以上美国每一年年资的涨幅，我建议中国律所应该给如下工资：年级月薪(人民币)120,000222,000325,000429,000533,000636,000739,000841,000汉坤等律所给年轻律师的工资起薪点在2万或以上。那我的建议就在2万开始，到4.1 万的Scale。我们看美国的Pay Scale，虽然起薪工资高，但每年涨幅其实不太多。第三至五年涨幅会加快，然后第六年后又再放缓。我自己觉得以上的Pay Scale跟美国的涨幅起伏比较像。不知道中国顶级律所（例如红圈所），又会否考虑呢？ 结语 CLECSS多年来关注年轻律师的教育，事业发展和生活。我们很赞成中国律所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尽量涨工资给年轻律师，让年轻律师都能有尊严地生活。只有中国年轻律师都能快乐地生活，中国法律界将来才有希望。年轻律师们加油，我们永远支持您们！

引言我在上海财大做完讲座，回到香港。有上海财大校友问我的感觉，我说：“一切都好，就是学生发言还不够主动”。他说这样也是他以前去做讲座的感觉。“主动发言”，“勇于站起来” 也是律师应有的素质。我们今天看看这个问题。中国和西方文化差异以前在斯坦福商学院读硕士时，发言算很大一部分的分数。往往分分钟占上三之一，甚至50%的分数。所以大家都逼着发言。其中，美国学生或其他西方学生发言很多，中国或其他东亚国家的学生发言较少。不是说中国学生不介意分数，而是因为英语水平，或不够Aggressive，往往讨论插不进去，想讲的点往往给别人先抢说。在我们埋怨“发言拿分数”这个制度前，我们不如先检讨一下自己是否不够进取。在现实人生，包括执业，不够进取很吃亏。发言是训练胆量，扬名立万的机会在讲座时，我期待学生发言，多答一个问题，少答问题，对我分别不大。我真心希望他们利用机会，踊跃发言。既然你来听讲座，必定是对这题目有兴趣的。这样的话，肯定内心有不少问题。做律师，第一步是勇于自己处于Limelight （在舞台灯下），你主动发言，就成为舞台的焦点。但你没有什么好惧怕。将来你要为客户或社会公义站起来，同样要处于舞台焦点。勇于站起来，引领整个讨论，也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你有此勇气，有此心，将来事业就万事可成。结语律师跟一般职业不同，它更需要发言的勇气和力量。这是中国学生和年轻律师，比起西方稍逊的。但是随着国家国力的日渐强大，我们需要更勇悍的年轻一代，无畏无惧，勇于站起来，勇于speak up 。被动聆听的日子早已过，我们有自己的思想，为自己，为了其他我们需要捍卫的人，不怕成为舞台焦点，勇敢站起来。【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本期正文：三塔（30）：平行线作者：她/他不想说原创虚构，独家连载。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谢绝转载，多谢配合。阅读原文链接：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5643318954_0_1.html2016宋婉萍不像陈克。她是很讨厌周六加班的。一周五天，每天打不完的电话、报表和报告。再加上碰到老外要开英语来沟通，遇见土豪搞不好得陪酒，还得事先和母亲打招呼要她过来晚间照料明年就要高考的外孙女小桔子。这已经很累很辛苦。若是周六能满满地睡上一天，再吃顿好的。那周日勉强可以撑着整理整理计划，为下一周的工作准备。若是周六也加班，则周日即便休息地再好，周一也容易手忙脚乱。不灵的。但如果遇到现在手上这种项目。即便周六加班也就加了。不是吗？是否成功，不是看是否忙，最终还是看有多少效益来评判的吧。女人到了四十，若再只是漂亮，也是残花。不想变成败柳，必须得有经济基础。宋婉萍是这么坚信的。陈克呢，丝毫不介意加班不加班这个问题。在上海的每一天，陈克已经养成了随时应对不规律生活的规律。能保证一次晚间的中长距离慢跑，出点小汗，已经很满足。周六早上九点半，淮海路上行人还不多，倒是有不少附近的大妈估摸着是刚刚在新天地的绿地跳完广场舞，下了课，拎着无纺布的袋子三两地走着。陈克从东向西开，老远就看到苹果店门口抽烟的宋婉萍。他把车凑到路边，朝带着墨镜的宋婉萍招了招手。“婉萍姐！”宋婉萍刚还在发呆，微微转头才看到陈克：“哎，小陈，你也到了好早。”陈克隔着副驾，左手按钮再把车窗放下了些：“我先去背后停车，马上过来会和。”“直接到大堂吧，正好那里有个咖啡吧，可以聊一下细节。”“一句话。”陈克用不标准的上海话回答。宋婉萍浅笑了一下。车子停好，两人在大楼的大堂碰上。陈克摸了摸领带结，觉得系得还算工整。宋婉萍走在前头，率先掏出古驰的钱包，要了一杯本周原味咖啡。再回头问陈克要什么。陈克也不客气，想了想，点了一杯大杯热拿铁。坐下，抬腕，陈克注意到会议开始还有二十分钟。足够了，足够聊聊细节了。“真不好意思哦，小陈，这么突然就把你约出来。”宋婉萍吸了口咖啡。“客气了哦，婉萍姐。那么久没见，你打过来我倒一惊。你的项目我肯定帮呀。”陈克很真诚地说道。宋婉萍摘下墨镜，笑了。“咦，你是不是瘦了点？”“恩。刚刚美国一个长途旅行回来，时差算是调回来了，但之前一个月实在很累，一个月里走了8、9个城市。”陈克说着。“就你们所那个合并啊？”宋婉萍好奇地问。陈克点点头：“对呀。终于敲定各个细节。可以准备操作了。”宋婉萍说：“所以要找你这种专家呀。不但中资并购外资并购做过，还弄了国内律师事务所和外国所的合并。”“呵呵，婉萍姐甭开玩笑啦。对了，今天项目是怎么回事呢？”陈克觉得时间还是要抓紧。“嗯。事情是这样。”宋婉萍再喝了口咖啡，把杯子放下，身子往前倾了倾。“你知道我那个小公司其实是平时做点管理咨询嘛。本身是不做并购业务的。不过正好巧的是，一会楼上的‘那家公司’看上了我目前在做品牌整合咨询的一家南通的企业。南通的大老板对并购一窍不通，所以就请我来帮忙看看这个项目是否可能谈成。”宋婉萍徐徐地说道，还特地再“那家公司”四个字上用了重音。陈克已经掏出包里的笔记本，大致地记了几笔，才问道：“南通目标企业是生产型的企业吗？”“对，家电企业。老板是很有兴趣卖的。但除了楼上那家，当地有另一家家族企业好像也对他们有兴趣，所以今天也想过来看看是否楼上愿意一起参与一个竞标。”宋婉萍点点头回道。陈克放下笔：“明白了，所以今天你作为卖方财务或管理顾问，搭一个律师一起谈。然后看看是不是组个招标对吧？”宋婉萍嗯了一下，又道：“楼上那家公司你知道的哦？上海多少产业背后都是他们家有股份的。我一个人去谈，毕竟点紧张。有你在么流程啊，时限啊，细节啊，都可以把把关。”陈克也深知楼上那家公司的实力。点点头。他又说：“不过，哎，我就好奇。今天不会是他们老总亲自接待和我们谈吧？”宋婉萍连忙摇摇头：“怎么可能，他基本签字都不用来吧。人家是幕后老板，我听说平时都不大进公司的。上海滩上谈生意能见到他的话那真是搞大了。”陈克笑笑，不语，也抓起拿铁喝了一口。宋婉萍补充道：“应该是他新从美国招来的那个CFO和我们谈吧。女的，好像是纽约念书的，之前华尔街做金融投资。据说是个美女，但蛮sharp的。我想，尽管是个内资交易，但要面对这种级别的对家么，抓你这个单身涉外业务男律师最好了。”“嘿，我又不是钱群，没颜值，上去和女CFO谈没有特别优势的哦。”陈克自以为自己幽默。待看到宋婉萍明显脸色有变，才刚忙住嘴。“不好意思哦，婉萍姐。”陈克低下头，没敢看宋婉萍。宋婉萍已经站了起来，拍拍陈克的手臂。“没事的，小陈。。。”宋婉萍没把话说下去。见陈克也抬起头了，她才说：“来，差不多我们也上去吧。”陈克点头，没多响。两人一起走进电梯后，宋婉萍按了按钮。她转过头，朝陈克说：“今年清明时我其实去了。”陈克盯着宋婉萍。宋婉萍又道：“碑旁边的三得利和万宝路烟是你放的吧？”陈克默默地点点头。宋婉萍朝陈克笑了笑，转过身。陈克明显从电梯金属墙面的映射里看到宋婉萍的神色像是在极力忍住泪。他也有点难过了。2008“你们是家属？”年轻的警官看上去和陈克差不多大，再怎样也不会超过30岁。他带着点质疑打量着陈克和宋婉萍。陈克赶忙递过去一支烟。见警官点头接了烟，才说道：“我是他朋友，这是他女朋友。”陈克指了指宋婉萍。“他一个人在上海，家在外地，所以第一时间只有我们在。”“好像情况蛮严重的。”警官示意两人站到楼外的吸烟处说话。三人走过去。陈克问道：“警官，没伤人吧？”宋婉萍听到陈克这么问，既想插嘴，又得忍住听警官说话。警官摇了摇头：“么。伤人倒没有，自己好像身体也没伤。但刚才一路太闹了，动作大的伐得了。我们没办法只好先拷了。怕他跳车或者在车上误伤自己。”“他人没事吧，究竟那能一回事体啊？”宋婉萍见警官是上海人，习惯性地说起了上海话，来不及注意陈克其实不会上海话。警官再瞄了一眼宋婉萍：“侬是伊女朋友啊？”宋婉萍说：“对额。”又再用普通话说道：“昨天晚上他还好好的，还和我电话说加完班散散步就回他在静安寺的住处。怎么一大早就这样了。”警官问：“你们俩没吵架？没特别刺激他？”宋婉萍不解地望了陈克一眼，再朝警官摇了摇头。警官再问：“个么，你们听说过他家里有病史吗？医生前面问我们，我们打了他单位电话，单位里也讲不清楚。”“没有的呀。”宋婉萍急得要哭出来了。陈克赶忙上前，先扶着已经在抹眼泪的宋婉萍。再问警官：“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们一早就接了他们单位认识的同事的电话过来，还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呢？”“哦，哦，侬等一下。”警官拿起腰间的对讲机，朝陈克示意他要先回一下对讲机：“啊，对额，对额，宛平南路600号，侬开过来好了，我马上出来了。”警官别好对讲机，再朝着两人说道：“喏，人是没事的，也没伤人。但他一早就在人家居民楼底下大喊大叫，说要有火灾，吓得楼里居民报了警。我们出了警。就发现他话也讲不清楚，神志似乎有点问题。而且比较暴躁，还和我们两个警官推推搡搡。我们觉得不大对头，就先送过来安排到这里挂号。你们作为上海这里和他比较近的人，最好看一下，再联系一下家属。”警官一边示意要离开了，一边朝两人点点头。刚离开两三步，警官回头说：“你们要联系家属，再看紧一点的哦。马上奥运会了，全上海都要防范意外事件。如果医生真认定有病，一定不能放出来害人害己哦。”宋婉萍简直要晕过去了。陈克努力地扶着他，还是有礼数地朝警官点了点头。待到两人转身慢慢走进一号楼，再问了护士找到了诊室。医生早已给钱群打了镇定剂。两人看到钱群衣着正常，但好似睡着地平躺在病床上。身边的医生正在量血压，见一切参数正常，才从头上摘下听诊器。医生把听诊器塞到白大褂的右边口袋里，见诊室带铁丝网的玻璃窗外陈克正在探头张望，便走了过来。“你们是家属？”医生倒很客气，年纪也不大，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陈克和宋婉萍一起回答：“对。”“嗯，稳定了。”医生手抬起来朝走廊另一端指了指：“你们要不先去把手续办一下。刚才警察送过来是说当场有发作，所以我们先注射了镇定剂，有点催眠作用，现在已经稳定了。”“他人没事吧？”陈克问。“人没事啊，手上有点擦伤，其他没有什么啊。”医生显出好奇的神色：“他不常发作的啊？”宋婉萍好似觉得受到侮辱，回道：“他没发作过，他又不是神经病。”语气里有点不满。医生转头过来看了看不到一米六的宋婉萍。定了定，才说道：“所以是第一次发作咯？”陈克拉住宋婉萍的手臂：“医生，我们是他在上海的朋友，我们从不知道他有任何心理问题。所以我们也很吃惊。”“哦，怪不得。”医生点点头。“目前我们还没法确诊。要等他平复一点，醒过来以后再做一些测试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精神疾患。但从警官的描述和他前面进来时的表现，我初步怀疑有幻觉妄想型精神分裂的可能性。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最好还是请他们家人一起过来。”陈克和宋婉萍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其实，此时，钱群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隔着并没有关死的门，他其实听到了陈克、宋婉萍和医生的对话。他觉得虽然自己的肉体现在完全不能动弹，但大脑却还在飞快地运转。“这个办法，看来不起作用。”钱群心里对自己说。“得想个新办法！”“第一步，得先出去！”钱群的肉体因为镇定剂的作用逐渐有点麻痹，人也开始有了睡意。他的右拳却紧紧地攥着。待续，逢每月5日及20日刊载，作者加班则相应推迟。大家要了解《三塔》故事的来龙去脉，可以点击左下方的“阅读原文”，重温《三塔》的前二十九章。阅读原文链接：http://blog.sina.com.cn/s/articlelist_5643318954_0_1.html《三塔》读者粉丝可以在文章“底部”打赏给《三塔》作者，谢谢！【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作者：Simon Mui 梅品和，CLECSS创办人，CBLA旅美中国律师协会董事，美国斯坦福商学院管理硕士，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法律博士，纽约/英国/香港律师，多年国际律师事务所经验）引言昨天在杭州参观了阿里巴巴，现在从杭州赶赴上海。也许大家没有想到，虽然我在内地做了几十场讲座，但却是第一次在上海五角场做（虽然大家可能很意外，但其实我没有去过复旦做讲座）。上海财大的同学们，我们晚上见！昨天杭州参观阿里巴巴之旅，我偶遇了多年没见的港大本科同学，现在在某国际律所的上海分所做合伙人。这么多年没见，我除了聊起各同学们的去向外，我们也聊起我们对年轻一代法律人的看法。资源更多，选择更多，但却没有那么珍惜机会这是我跟我同学不谋而合的观点。我做了讲座和论坛近10年，可谓见证了中国法律年轻一代的成长。如果问我10年前的法律学生和年轻律师跟现在的有什么区别，可以说分别是很明显的。现在的中国年轻律师英文更好，信息更多，家庭更多资源去进修。因为信息更多，脑筋转动更快，更聪明。这是年轻一代的好处。但机会太多，有时候却不一定懂得珍惜，例如干了几个月觉得不开心，心想反正我可以跳去别所，反正我可以创业，反正我可以继续进修（之前读了一个硕士，我可以再读一个）。机会虽多，但有时候问题并没有“因你跳来跳去”解决晚上吃饭后，我约了一位在杭州本地律所做合伙人的朋友喝酒。回想几年前他曾经问过我出国的问题，后来最后还是选择在原来的律所做。熬过最艰难的时候，便会见到曙光。我们聊天时说起，人很多时候当你“不顺”时，放弃现在的工作，寻找一个新机会，其实不一定是一个好办法。因为你跳了一个新岗位，你当初面对的问题其实没有解决。例如其实是你法律能力不足，人际关系处理得不够好。有时候，当你面对问题时，你倒反过来勇敢面对。如果你要走，你也先解决了问题才走。这个跟我们传统的想法有点“逆思维”。传统的想法是“你顺就不动，不顺就动”，但我们昨晚讨论出来的结果是“你不顺的话，先不动，针对问题解决了才动。到你问题解决了，就可以安心去任何一个新平台，尝试一个新机会”。结语最后，虽然很多人觉得我偏向去名校做CLECSS讲座，但如果大家看我过去10年做讲座的学校，并不是每一个都是一线名校。在我心目中，有时候去其他学校，比去北大清华等更有意义。因为北大清华的学生本身已经很有优秀，我更希望把理想带到中国其他的角落。只要大家有梦想，有上进心，我们并不埋没任何一个法律人的潜能。我也不会放弃每一个有理想的法律人。在现今社会，机会很多，但我们切记要珍惜每一个机会，不要轻易糟蹋。当面对问题时，积极面对，不要逃避。你身边总有很多关心你的朋友，我们法律人同舟共济，一起面对。上海财大和其他上海的CLECSS朋友们，我们晚上7点见！【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引言准备飞杭州了，今晚会在西湖附近活动。各位杭州朋友如有兴趣见面可以私信，看看是否能约上。很遗憾这次没能在浙江大学举行讲座，不过明天我会去上海财经大学举办《国际法律事业规划10年》讲座，上海的CLECSS朋友们明天见！（详情请参阅昨天CLECSS 公众号的贴子）香港夏天很热。以前我刚出来工作时，律所坐我旁边那位同事无论天气多热都会穿西装外套外出。我就问他，你不觉得热吗？他说：做律师穿得齐齐整整是应该的。后来受到他感染，我也无论天气多热，也会穿起全套西装。正装的专业形象刚出道的头几年，我都会穿得一丝不苟。我已习惯了无论天气多热，我都西装革履。因为我喜爱自己的职业，穿着就更加严谨，深怕影响了律师的形象。有时候，我到内地时，有些内地律师同行的穿着会比较随便，例如很多不习惯打领带，不穿西装外套，黑皮鞋配白袜子等。起初很不习惯，但慢慢我也就融入他们的圈子。如果所有人都不打领带，自己打反而很奇怪。再过几年后，越来越资深时，反而没有人会管我穿什么衣服。到那时候，律师的自信是发自内心，靠经验内涵的，衣着穿得怎样，反而是其次。加州的随意后来，我去了加州读商学院。在斯坦福校园上，大家衣着都很随意。大家有的都是才华，不需要靠穿着表现自己。以前在校园打高尔夫球练习场时，在你旁边那位穿T Shirt 牛仔裤的，随时是某个科网公司的大亨。到有一天，大家从乙方（律所律师）转了甲方（客户），大家就再也不必西装革履，而是可以随心穿着。也是说，我们上岸后取得了自由，包括穿着上的自由。结语到了今天，我还是很喜欢穿正装。因为可以表达出我对律师这份职业的尊敬，我对专业的重视。穿正装，是我个人的选择。但我也有自由选择不穿。我不会让西装革履困死自己。需要时，我还是可以穿得随便一些。没有人可以指示我一定要怎样穿。人生在世，生活要洒脱一点。无论现在在我面前站着谁，无论我穿什么，只要自己喜欢，我仍可很自信地表现自己。这样的话，Formal v Business Wear的区分根本就不重要了。参加上海财经大学的《国际法律事业10年规划》讲座的CLECSS朋友们，我们明天上海见！【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作者：Simon Mui 梅品和，CLECSS创办人，CBLA旅美中国律师协会董事，美国斯坦福商学院管理硕士，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法律博士，纽约/英国/香港律师，多年国际律师事务所经验）引言这周五会去杭州一趟，然后周六顺道去上海财经大学做《国际法律事业规划10年》讲座。上海CLECSS的朋友们，我们周六见！（详情请参阅CLECSS公众号的另一个贴子）。“宁愿在宝马里哭，也不愿在自行车上笑”相信很多朋友多听过。但事实上也可以套用于律师职业生涯。律师：宝马里哭 v自行车上笑对于很多年轻律师而言，“赚钱”和“攀爬社会阶梯”是做律师的目的。单纯为了一份“社会理想”而做律师的不是太多。人很多时候有两个选择，一是轻轻松松，快乐地过了一生，就好像在自行车上笑。另一种过得很辛苦，表面上很风光，坐在宝马，但见人欢笑背人愁，面对的工作压力和痛苦，也自己心里才知道，暗地里在宝马里哭。为事业理想哭但无悔但即使是这样，大部分律师还是会选择“在宝马里哭”。我们做律师对自己和社会有最大的追求。对自己而言，我们追求最大的财政自由，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实现更大的理想（即是只有我们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帮助弱小）。我有了辆宝马，需要时，我可以接载好几个需要帮助的朋友。但如果我只有一辆自行车，终归能帮助的人有限。在我们拥有宝马之前，事业奋斗过程是痛苦的。即使我们拥有宝马后，表面上风光，但有时候事业上面对的痛苦和困难，也只有自己知道。这些痛苦和眼泪，熬过去一切就会好起来。但反过来，如果我们天天只坐自行车，虽然我们轻松自在，但很多年后，我们可能也就是这样，没有进步。结语我以前在美国时，天天开着宝马，天天快乐，不曾哭过。回到香港后，虽然没有开车，但那种追求卓越之心还在。如果我必须在两者之间作出选择，我还是愿意在“宝马里哭”，因为我知道这些奋斗虽然痛苦，但一切都值得。年轻人自强后，随之而来是帮助别人的能力。要是我们自己每天只享受着坐自行车的自由自在，虽然轻松写意，但我们一辈子可能就是这样了，不像我们有了宝马后，能接载帮助更多社会上有需要的人。（见【CLECSS #213】《汽车的故事》）为了这个“追求卓越，帮助别人”的梦想，我再次踏上CLECSS讲座的旅途。上海财经大学的朋友我们本周六上海见！【注：大家看CLECSS往期文章，除了可以看“历史消息”外，也可以用微信搜狗搜索（weixin.sogou.com）。如果大家认同CLECSS “Think Big; Do Big” 的理念，请关注CLECSS微信公众号 (点击上方蓝色字体“CLECSS”)，转发给朋友，及在朋友圈分享！有兴趣加入CLECSS 微信群的朋友可以发电邮给clecss.education@gmail.com，写上个人简介和申请原因】

各位CLECSS朋友们，继极受欢迎的【CLECSS #473】《聊聊合同这玩意》，【CLECSS # 480】《聊聊律师沟通这玩意》，【CLECSS #585】《神马玩意系列之三：聊聊律师的L.O.V.E.这个玩意》及【CLECSS #656】《神马玩意之四：聊聊律师的Title这个玩意》后，JZ继续推出《神马玩意之五：回到梦乡》！这次JZ玩到鲁迅的《呐喊》，希望支持CLECSS原创文章的朋友们在文章底部多多打赏，谢谢各位！【作者：JZ，某美国律师事务所律师，一个只在CLECSS公众号po文、专门逗法律人乐子的段子手，纽约州和中国大陆律师资格。十数年并购、公司、金融服务、受监管行业和房地产业务经验。CLECSS组织初始会员、董事，多次为青年法律人和法学院学生提供公益性法律服务专业技术讲座。】欢迎转发。但未经作者同意，各公号请勿转载。同行相敬，面斥不雅。各位CLECSS公众号的“小朋友们”，“六一节”快乐！！拿鲁迅的《呐喊》瞎写篇东西逗你们玩，Why So Serious?~| 序我冒着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时候已然是初夏；渐近故乡时，天气反而又阴晦了，潮热的风吹进车窗中，呜呜的响，向外一望，苍黄的天底下，远近竖着几栋萧索的办公楼，没有一些活气。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仿佛也就如此。于是我自己解释说：故乡本也如此，——虽然没有进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因为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我到了自家的房外，我的母亲早已迎着出来了，她很高兴，教我坐下，歇息，喝茶，且不谈家里的正事。尚未坐得许久，门外便来了一个少年。远远地看着我们，并不说话。“请问，你是？”我朝门外踱去，向少年说。“占哥到底离家久了，毕竟是忘了。”少年笑笑，丝毫不介意。听得他这么说，这时候，我的脑里忽然闪出一幅神异的图画来：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的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这怎么会？我认识闰土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二十年了！少年也不多说话，唇红齿白，只是一味地笑。我上前，少年随即牵住我的手：“好久没回来，来来来，我带你逛啊，占哥！”| 孔乙己撸镇的酒吧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做金融、法律业民工的人，半夜散了工，每每花三十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啤酒要涨到近百文，——靠柜外站着，冷冷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五十文，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近三百文，那就能买一样红酒搭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多是初入金融、法律行业的阿叟帮（Associates），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三件套定制西装的趴们，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我与少年行到酒吧边，便找了一桌坐下。刚是午前，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直至又见得一个熟人 – 孔乙己！我记忆里，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定制西装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在撸镇当年的阿叟帮里很是罕见；在撸镇现金的趴群里，也不多见。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文绉绉，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我和少年便都看着他笑。他不理我们，径直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百来文大钱。孔乙己喝过半碗酒，脸色渐渐涨红了，便坐到我们一桌。我问：“孔兄，还记得小弟么？”孔乙己看着我，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明显是认出了回乡的我。冷了我两秒，才对我说道，“你终于回来了？”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还是在外也做阿叟么？”撸镇的酒毕竟凶，我也涨红了脸：“是啊，毕竟做阿叟稳定啊。。。”边上三三两两的阿叟们好像都听到了，一起笑了起来。“呵呵，早就知道你，那……那我便考你一考。私募基金的私募，是怎样组织的？”我想，大家当年都是阿叟，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答罢？……我教给你，记着！私募的结构应该记着。将来做趴的时候，出去“屁吃（Pitch）”时要用。”我暗想我和趴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趴也从不将这种知识用来“屁吃”；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有限合伙制么？”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桌面，点头说，“对呀对呀！……回字有四样写法，私募也有各种方法，合伙制、公司制、契约制；如果涉及外资LP，考虑到国内目前的外汇结汇政策不明朗，可能还可以采用平行基金结构。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不理他。孔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桌上画结构图，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孔乙己楞了一会，才语重心长地说：“占哥儿，你也毕竟老大不小。一直替人做阿叟，虽说钱方面压力小些；但毕竟要盘活手里的资源。像兄弟我，虽说一咬牙下了海，压力不小，但做趴有做趴的优势，更利于资源配置。资源有多少并不重要，关键是配置啊。”赤裸裸地碰到我的痛点。我自然不理他，只顾和少年交谈，全然不顾孔乙己善意的眼神。终了，孔乙己站起身来。临走前，拍拍我的肩膀说：“占哥儿，还是要早点迈出那一步啊！”见得他高大的背影慢慢远离酒店，我只觉得心里很乱。我当然知道他是对的。| 吴妈“哈！这模样了！小肚子都这么大了！”刚和少年买单站起，背后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我吃了一吓，赶忙转过头，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我愕然了。“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我愈加愕然了。幸而少年也就进来，从旁说：“占哥多年出门，统忘却了。你该记得罢，”便向着我说，“这是斜对门的吴妈，之前在赵家人家里做事的，后来又开豆腐店的。”哦，我记得了。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吴妈，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而她在赵家做事时，也是很受亲睐的，曾经还有阿Q想追求她的绯闻传出。但这大约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却并未蒙着一毫感化，所以竟完全忘却了。然而吴妈很不平，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冷笑说：“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那有这事……我……”我惶恐着说。“那么，我对你说。占哥儿，你在外做阿叟，阔了，到底费率高。我们小本买卖，用不起哦。”“我并没有阔哩。我须得一个个字码文件，才能赚点薪水，再去还房贷……”“阿呀呀，你出洋捐了外牌了，还说不阔？什么都瞒不过我。”我知道无话可说了，便闭了口，默默的站着。“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吴妈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离去了。“占哥，少听她胡诌。”少年一边领着我向前走，一边说。“嗯？”“吴妈发大财啦！”“卖豆腐？”“哈，现在的生意人，哪还卖产品呀。吴妈毕竟见多识广，又有赵家人照应，早多样化经营，是土豪了啦！”少年笑笑。“不卖产品也能做土豪？”我不禁大奇。“那是，现在的生意呀，要讲情怀！吴妈呀，早就不再自己产销豆腐。开了一个“西施牌”豆腐的国货名牌。再靠着一单单收购，愣是把黄豆生产、磨豆厂、发酵厂给并购啦。产业链上下打通。至于商业地产么，也有孔乙己的团队替她安排租赁。现在这年景，商业零售物业都不好做，租金便宜嘛。撸镇现在，不还在搞“豆腐”文化和“西施”文化”，想是继续赚旅游业的钱呢！”“她哪来那么多资金收购啊？”“哈哈，占哥毕竟离乡走了。还记得赵太爷么？还有那“假洋鬼子”？”少年咧开嘴笑了。“记得啊，他们一个是地产商，一个是留洋回来的投行顾问，怎么了？”“他们呀，早不做本行啦，地产商有钱，做“天使投资”；投行顾问会忽悠，有了天使投资再忽悠A轮、B轮，本就容易。两人帮着吴妈，融资都做了好几轮啦！！”“但豆腐的零售毕竟利薄啊！”“嗨，占哥儿。现今的投资，谁还管是不是有真的盈利点呀，只要创业者还算有点颜值，前一轮有人投，后一轮就有人跟。否则，手里管的钱投不出去，不如亏掉不赔利息。这些个道理，LPA（有限合伙协议）里不都也有么！？”少年仿佛嘲笑我不懂常理，很是得意。| 阿Q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背后有人叫：“前面莫非是占哥？”回身一看。瘦瘦高高的一人，戴着墨镜，斯文模样，刚从一辆名牌SUV上下来。这人上前就说：“占哥，听到你要回来，特地来看看。”我仔细想了想，才想起，这莫非不是阿Q么？想当年，我俩都在外做工。周末里也能在球场碰得。经常互相嬉戏玩笑，很是熟稔。经常不顾旁人眼光互相调笑，还有一阵一起对外宣称“泡妞不如搞基”。但不知何时，阿Q就少出现了。很少来球场，平日更是鲜有消息。据在外做工的人说，他还是咬咬牙，回得撸镇做工。约莫是觉得在外做工不如早日回撸镇做工，更有做趴的前途。“阿Q啊，看你也是混的不错啊！”我说着，停下来看他的车。银圈蓝条银字的logo在阳光反射下很耀眼。“也就回来小半年。不还是一样做工么！”我决定不去提他和吴妈那茬，想必容易伤了他自尊。便说：“怎样，很快便能升趴吧？”“不知道哦，不过若不能升趴，何必回来呢？”语气里虽是诚恳，倒也含着自豪，好似得意着又想着别伤了还在外做阿叟的我的自尊。“那不妨一起午饭啊？”我见两人毕竟话不投机，索性假意邀他午饭。“哎，忙，忙，打个招呼先。今天还得和趴一起做大案子，实在是忙。占哥这次在撸镇待几天？我随后再来组局欢迎占哥吧？”阿Q到底用了老法。我也觉得寒暄地差不多，便不愿多说。午饭都约了好多次，却老是不见人，毕竟只能如此了。| 闰土和少年说说停停，停停走走，便来到撸镇最有名的咸亨饭店门口。少年见我望了饭店名牌，便不作声地拉着我进入。刚一坐下，便又有人上来搭话。我心中一紧，立马便认出这来的便是闰土。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时常笑嘻嘻的脸，已经变作成熟。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阿！闰土，——你来了？……”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角鸡，跳鱼儿，贝壳，瓜田，李下，……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他站住了，脸上现出陌生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他的态度终于激昂起来了，分明的说道：“小占，回来探亲？”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手机响了。他掏出来，按了接听朝听筒说：“没事的，一个朋友，我一会就上包间来。”少年也放下菜单，他大约也听出了不寻常。“老太太是早就告诉我了。我实在喜欢的不得了，知道你回来……”闰土说，但语气里并没有愉快。我想问问他的景况，但又开不了口。他却只是点头，便指了指手机，上楼去包房。留下我和少年在大堂继续点菜。“他现在混的可好了。”少年又笑着说。我只是摇头，浑身却全然不动，仿佛石像一般。宝宝心里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沉默了片时，便拿起烟来默默的吸烟了。少年说：“他呀，早不是当年的闰土啦。除了自己瓜田生意好，也有其他特长。”我不想多说，我只觉得我四面有看不见的高墙，将我隔成孤身，使我非常气闷。那西瓜地上的银项圈的小英雄的影像，我本来十分清楚，现在却忽地模糊了。不一样的人，往往因为一样的事凑到一起。再因为一样的事，再次意识到各自不是一样的人。这个人生不断重复的道理，还是又使我非常的悲哀。| 少年少年像是想打断我悲伤的沉思。问道：“占哥，你做不做医疗健康法啊？”我愣了一下：“嗯？我知道这个领域现在热，而且估计能再火个20年。不过限于资源，我自己倒真的没有太深入的研究。”少年说：“呵呵，这块我们可是很有研究哦！”我点点头，问道：“要不，合适的时候，给我们CLECSS来安排一讲深入一点的讲座一起分享一下呗？”“没问题啊，占哥仗义，兄弟我一定好好准备啊！”见他笑了，我心里虽是高兴，但始终又有觉得不对。但却总摸不着哪里错了。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我转过身正对这刚点完菜的少年，问：“慢着，你是谁？”少年说：“占哥儿，你忘了那金黄的圆月、碧绿的西瓜地、钢叉、项带银圈的少年了吗？”我有点紧张：“那是闰土！你这个年龄，你这个外表，你怎么可能是闰土！？刚才那个才是闰土！！！”少年笑笑，唇红齿白。“不，我是那只猹。”我眼前一黑。少年继续笑着说：“现在改名了，文艺点，这里都叫我查哥！”我吓得啊、啊、啊、啊、啊大叫。一下子醒了过来，才发现浑身上下都确是湿了。| 尾声这其实主要是个“软文”，用来给我们接下来的线下讲座做铺垫~哈哈，大家节日快乐！！

各位CLECSS朋友：我们CLECSS十分感谢高律师和两位刘律师于2016年5月28日的无私分享。就此讲座，我们整理了大致的脉络和讨论要点，供各位CLECSS朋友们参考！